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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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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蔡徐坤觉得那句“越努力越幸运”有的时候是句笑话，有的时候却是真理。

 

进入大厂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学习主题曲，说是给三天时间，然后进行等级再评定，但事实上，他们可以用来学习跟练习的时间根本没有那么多。

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些事，蔡徐坤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他实在躺不下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怕吵醒室友，没有直接洗漱，穿好衣服，开门走出了宿舍。

河北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对于他一个南方人来说有些不适应。

宿舍楼这个时候安安静静空空荡荡，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着。

他沿着走廊踩着感应灯往前走，想出去透透气。

“哎？”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蔡徐坤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距离他几米之外。

那人见他转了过来，把口罩拉下去些，露出了脸。

蔡徐坤笑了，这人他认得，是朱正廷。

 

朱正廷换了床有些睡不好，加上Justin挤到了他床上，臭孩子竟然还打起呼噜，他一宿几乎没睡，躺着又难受，想着不如去趟超市，买点儿零食吃。

这儿有家24小时营业的全时，进来的时候朱正廷特意留心看了下。

他没想到一出来就遇见蔡徐坤，刚开门看到人影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还好眼神儿不错，否则以他的胆量，可能会直接吵醒整个楼层的人。

朱正廷怕冷，受不了这边的温度。

用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戴了帽子和口罩。

他小跑过去到蔡徐坤面前，小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蔡徐坤笑着示意他边走边聊：“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朱正廷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也是。”

两个人没什么话聊，又都是跟不熟的人话很少的那种类型，沉默着走到楼门口，朱正廷说：“你要往哪边去？我要去一趟全时。”

蔡徐坤本来就没什么目的地，便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正合了朱正廷的心意，虽然已经凌晨四点多，但冬天的这个时间，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朱正廷怕鬼，尽管无数人告诉他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可他还是怕。

刚才出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下了床就有些后悔了，好在遇见了蔡徐坤，有个人陪着，立刻底气十足起来。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学习主题曲了，怎么样？紧张吗？”蔡徐坤努力找话题聊，不想让场面太尴尬。

他一说话，面前出现一团白色的哈气，显得更冷了。

“紧张。”朱正廷的声音带着笑意，“特别怕自己从A班掉下去。”

第一次的等级分班，A班一共有7人，而事实上，很多在B班甚至C班、D班的人，也是有冲击A班的实力的。

朱正廷是憋着一股劲儿来的，他比谁压力都大，必须保证每一次都站在最前面。

他已经尝过失败的滋味，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不会的。”蔡徐坤走在他身边，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蔡徐坤一扭头就看见那人蒙着雾气的睫毛。

“你肯定没问题。”蔡徐坤又重复了一遍，像是生怕朱正廷不相信一样。

朱正廷笑了，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借你吉言吧。”

两个人在全时买了点儿零食，暖和了一会儿之后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只能就着刚刚结束的舞台评级随便聊几句。

蔡徐坤发现朱正廷是个挺爱笑的人，即使戴着口罩也仿佛看得到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走在他身边，让人觉得连沉重的空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进楼之前，朱正廷摘下了口罩，用力哈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雾气笑着说：“这个冬天，真是不好过啊。”

蔡徐坤很想问问他所谓的不好过是指哪一种，因为天冷，还是因为压力大？

但他没问，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互相提问的程度。

 

早上，天刚蒙蒙亮，大家还在熟睡，选管已经开始挨个房间敲门，敲开了门又一个一个把这帮孩子从床上揪起来。

“快点快点！”选管一个人要叫他们所有人起床，拿着喇叭喊，“都起来！快收拾！吃完早饭去主楼！”

他一边喊一边抓人，好不容易才把这群大小伙子给赶鸭子似的赶出了宿舍楼。

朱正廷从全时回来之后又钻进被窝睡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还没醒，整个人都挂在同样没睡醒的Justin身上。

范丞丞跟在他们身后，小心谨慎地护着这俩眼睛都没睁开的人。

蔡徐坤走在他们后面，看着范丞丞给这个整理了一下帽子，又给那个拉了一下衣服，没忍住笑了起来。

范丞丞回头，两人对视一眼，憨憨地笑着说：“见笑了。”

 

各个班级在不同的教室上课，先学歌，再学舞。

完全陌生的歌曲，完全陌生的舞蹈，有老师来教，可很多人还无法快速进入状态。

蔡徐坤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热爱挑战。

休息的间隙，王子异递给蔡徐坤一瓶水，对他说：“你学得蛮快啊。”

蔡徐坤接过水，道了谢，笑着往旁边挪了一下，给王子异空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你也不赖。”蔡徐坤跟王子异闲聊着，后背的汗浸湿了衣服，潮潮的，黏在身上难受却又不得不忍耐。

不远处，朱正廷跟Justin还在练习，那两个人对着镜子，做着相同的动作。

蔡徐坤总觉得他们俩很像，倒不是说长得相似，只是好像这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气场，他们明明是独立的个体，但又好像彼此融合。

他昨天听大家聊八卦，对这两个人多少也有了点儿了解。

在国外参加过这种比赛，远赴韩国的两个少年在陌生的国度彼此信任彼此依赖，一起走上舞台，一起经历那些好的和坏的。

蔡徐坤觉得，这两个人的人生已经交融在一起，所谓的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总能在看见Justin时就想到朱正廷，也是为什么他在看到朱正廷时下意识寻找Justin。

而往往，蔡徐坤只要遇见朱正廷，那么对方身边一米之内肯定有Justin的身影。

这让蔡徐坤觉得挺有趣，他有些好奇这对儿双生子似的兄弟能一起走到哪里。

王子异说：“大家都太强了。”

蔡徐坤点点头，这里究竟有多少深藏不露的人他还不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没有展开。

 

练习到傍晚，所有的练习生又聚到了演播厅，按照班级分组，然后像是汇报演出一样，把这一天的成果展示给导师们。

然而，时间太少，效果很显然并不好。

李荣浩导师提了三个问题。

有多少人想成为偶像？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有多少人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艺能担当？一半的人放下了手。

最后一个问题，有多少人确定自己是vocal担当？

蔡徐坤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他下意识地看向右边，刚好撞上朱正廷投过来的目光。

今天在练习的时候他听到过朱正廷唱歌，声音好听有辨识度，他甚至在休息的时候闭着眼靠着墙，特意捕捉对方的声音。

四目相对的时候，蔡徐坤像是偷吃糖被抓到的小孩儿，赶紧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看向导师。

倒是朱正廷，看了一眼不够似的，又探了探身子，接着四处张望，十足的好奇少年。

蔡徐坤用余光偷看着朱正廷的方向，不知怎的，低头偷偷笑了。

这只是个很小的插曲，接下来的分组唱跳让他们压力倍增。

大家都想用“时间不够”当做借口为自己开脱，但开脱之后，心里依旧是满满的负罪感。

蔡徐坤本以为刚开始不会有太大压力，却没想到，从他走进这里开始，发条就已经拧紧了。

 

录制结束后大家往回走，有些人去吃饭，有些人回宿舍，蔡徐坤出门后王子异问他：“去哪儿？”

“回教室。”蔡徐坤问，“你呢？”

“一起吧。”

A班都很拼，所有人都害怕自己掉下去。

蔡徐坤跟王子异并肩往外走，走到楼门口，回头看了看。

他没想到自己身后就是朱正廷，Justin又挂在那人身上，活像个大型玩偶挂件。

黄头发的少年抱着黑发哥哥撒娇，蔡徐坤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最后朱正廷无奈地笑了，为难却又乐在其中似的点了点头。

朱正廷抬头时又碰上蔡徐坤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他明朗一笑，随口问：“你们也回教室吗？”

“对，”蔡徐坤不好再躲闪，搞得像是自己偷看人家一样，“抓紧一切时间练习吧。”

“我跟Justin去一趟全时，给你们带点儿吃的回来吧，不然空着肚子练到后半夜，身体受不了。”

蔡徐坤发现自己很喜欢看朱正廷笑，毫无心计的样子，纯粹得让人觉得安心。

“谢了。”

Justin拉着朱正廷跑了，两人打打闹闹，像是刚放了学的小学生。

王子异带着笑意说：“他们俩关系可真好。”

蔡徐坤点点头，不予评价。

 

A班教室只有他们七个人，相比于其他班级，宽敞不少。

第一天学歌学舞，然后被抓到演播厅录了两个小时的节目，之后又回到教室，大家都练到后半夜，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才各自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又是天刚擦亮，一群人重复着前一天的动作，浩浩荡荡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主楼。

蔡徐坤依旧睡不好觉，他比别人都提前了一会儿过来，等到大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练了两遍主题曲的舞蹈。

 

A班的大家一进来就脱了厚重的羽绒服，Justin直接搂住朱正廷的脖子，拿着歌词开始哼唱。

朱正廷还有些不太清醒，就靠在Justin身上安静地听着，告诉他哪里的音不对，哪里需要注意一下。

蔡徐坤靠墙站着，看了两遍歌词，目光在高音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

他们自己练了一阵子，没过多久被告知老师马上就到，工作人员让他们自行坐好，等着老师进来。

七个人聚到教室中间，Justin在跟陈立农讨教怎么唱高音，他一手拿着歌词，另一首还牵着朱正廷。

朱正廷被Justin拉着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向后面走来的蔡徐坤，笑着问他：“怎么样？歌词好难记啊！”

因为两人之前一起去了趟全时，就好像那短暂的一次独处使二人关系亲近了不少似的。

蔡徐坤总觉得他跟朱正廷多多少少算是比跟旁人更熟一些，他走到对方身边，无奈地耸耸肩：“记不住，时间太短了。”

Justin转过来接了话茬说：“就是嘛！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朱正廷笑他：“你刚才都记住了，那你不是人啊？”

蔡徐坤笑着看他们俩斗嘴，突然想起以前自己也是个爱闹的家伙。

 

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坐好，蔡徐坤干脆直接坐在了朱正廷的右手边。

坐下后，朱正廷抬手，一手扶着镜框，一手揉了揉眼睛。

蔡徐坤偏过头看他，觉得这会儿的朱正廷更像雪兔了。

“你知道《魔卡少女樱》吗？”蔡徐坤脱口而出。

“啊？”朱正廷抬头看他的时候一脸茫然，“什么？”

蔡徐坤看他懵懵的样子笑了，突然觉得这个穿着粉色卫衣戴着镜框可爱得有点儿傻乎乎的男生跟之前那个舞台上穿着西装跳舞时还撩衬衫露腹肌的不是一个人。

这反差也太大了，倒是真的挺萌的。

蔡徐坤说：“《魔卡少女樱》里面有个男生叫雪兔，你知道吗？”

朱正廷愣了一下，随即笑得露出一排白白的牙：“知道！我超喜欢他！”

“你跟他特别像。”蔡徐坤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嘴角上扬，“二次元的雪兔活了。”

朱正廷没想到蔡徐坤突然跟他说这个，一脸的诧异。

还没来得及想好回应点儿什么，教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蔡徐坤一直自认学习能力不错，但这两天时间下来，还是筋疲力尽。

时间紧任务重不是说着玩玩的，蔡徐坤已经做好了不眠不休的准备。

其实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都能做得很好，可重要的就是时间根本就不够。

但好在，他记动作快，只是偶尔抢拍，练习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就好。

让他意外的是，从小学习舞蹈的朱正廷竟然似乎格外不在状态，导师来指导的时候，连续几次点到朱正廷的名字。

蔡徐坤看向对方，从镜子映出的画面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窘迫。

他不相信以朱正廷的实力会做不好这些动作，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蔡徐坤想不通。

导师离开之后大家继续练习，摄像头还在持续地记录着他们的每一秒以及每一滴汗水。

到了半夜，众人纷纷离开。

Justin累得不行，抱着衣服对朱正廷说：“回去睡觉吧。”

朱正廷擦了擦汗，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喘着粗气。

“你先回去吧。”朱正廷说，“我再练一会儿。”

Justin有些许的迟疑，蔡徐坤看得出来他想留下陪朱正廷。

“等下我们一起回去。”蔡徐坤对Justin说，“你放心吧。”

朱正廷有些诧异地看向蔡徐坤，觉得他对Justin说的这句话有些微妙。

Justin噘了噘嘴，穿好衣服，懒懒地往朱正廷身上靠了一下，然后站直说：“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朱正廷嘱咐他，“睡觉之前好好洗澡，吹干头发再睡。”

“知道啦！”Justin把尾音拖得格外长，像个不耐烦家长唠叨的小朋友。

王子异也拿了外套，走之前拍了拍蔡徐坤的肩膀，嘱咐他别练得太晚。

大家都走了，教室只剩下朱正廷跟蔡徐坤。

朱正廷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扭头看见蔡徐坤正盯着自己看。

蔡徐坤递了瓶水给他，说道：“休息一下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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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这篇我写得好开心

有一种在编料的快感

写着写着就露出邪恶的笑容

很猥琐